「……君が教えてくれたね,飛び出す勇気を,押さえきれない。」
蘭德爾學長他們唱完了,全場鼓掌!
「指定下一組,黑仔。」蘭德爾學長指向柚學長。
被指的人臉黑了一半,不過在身旁的人拉扯下,才滿臉不爽的拿起麥克風。
「柚子~要唱了就開心一點嘛~微笑喔!」娜莉亞一臉幸災樂禍的從尼羅手中接過另一支麥克風,嘻笑著欣賞柚學長快抽筋的臉。「不唱的話會被處罰喔~~」似乎很有自信,她捲起過長的電線,眼裡全是得意。
「唱歌而已,難不倒我。」只要別出什麼奇怪的歌就好……
等他們準備好以後,庚學姊輸入了一串編號。
前奏開始,超熟悉的前奏。
突然有點想為他們哭。
「不唱。」
「打死不唱這首……」
據說是夫妻的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時拒絕。
「為什麼?這首歌可是男人的精髓!」五色雞頭相當不爽。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去你的男人精髓。
「不管,娜莉亞不唱這首。」
「打死都不唱……」
據說是夫妻的兩個人再度提出聲明。
看到他們這麼堅決,庚學姊直接切掉這首歌(也可能是她自己不想聽……)。
「不唱,可以。」庚學姊插著腰,有些玩味的看著他們。「你們要選擇最終處分還是先低階處分再敗部復活?」
為什麼我覺得兩個好像都不太妙……
「低階處分!」娜莉亞很快就決定了。「娜莉亞要陷害漾漾!」
我說不要那麼執著於陷害我啊老大!!!
「那就低階處分吧。誰要提?」庚學姊問大家。
「我……」
「我!」在蘭德爾學長舉手之前,五色雞頭一腳踩上小冰桶,一臉擺出『啊哈哈我先搶到』的欠揍表情,快速的舉手了。「女人!把妳那件礙眼的裙子脫、掉!」
「……」
敢情你是色狼嗎?
「這不好吧?她是女生欸……」坐在喵喵旁邊吃著魷魚絲的衛禹說。
「沒問題!」
本人倒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殿下……」柚學長按著太陽穴,頭疼。
「哼哼……這種小要求算什麼!!!娜莉亞才沒在怕!!!」
不……我覺得這跟妳有沒有在怕沒關係……
她根本不在乎在場有人,直接就把那件洋裝脫了,還是很爽朗的那種。
「欸欸欸欸欸?!」
「啊啊啊男生不可以看!」
喵喵激動地用手掌揮向附近男生的臉。
感覺……好痛的樣子……
等她脫完之後我才發現,她裡面……還穿了一件襯衫和短褲……
這種天氣妳居然穿兩件!不熱嗎?!
「妳……妳……妳欺騙我純潔的心靈……」五色雞頭又開始『揪心』了。
你的心靈早就已經被男兒當自強污染了好嗎?!還有你剛剛是真的想看別人脫衣是吧?
「小鬼就是天真!」順便把髮帶也給一併扯下,隨意繫在肩上,讓金色的長髮披垂背部,娜莉亞的氣質在放下頭髮那瞬間變了,變得像是……魔王?
「來吧!本王隨時奉陪!來什麼歌都解決!」某個剛剛還拒絕唱男兒當自強的人,趁著性格大變的時候放話。
「……這傢伙是打算等等燒店嗎?」在一旁跟千冬歲他們打牌的學長默默的說。
嗯,很有可能。
轉頭看看她旁邊的柚學長,一臉『這就是命』的無奈表情。
是經歷了這麼多滄桑嗎?
「那好,下一首。」庚學姊再度點歌。
一時失志不免怨歎~~
一時落魄不免膽寒~~……
「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下頭髮的關係,娜莉亞整個人都熱血起來了。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好運歹運,總嘛要照起工來行……」儘管看起來一臉不甘願,但柚學長還是唱了。
說實在話,他們兩個合唱還挺好聽的,配合的很好,不會一個搶拍一個慢半拍。
果然不愧是夫妻嗎?【漾漾你羨慕嗎?】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
歷時三分多鐘,他們唱完了。
「指定下一組!漾漾、小冰炎、小禹!」
欸欸欸?!真的要害我?!
還指定三個人是怎樣?!多叫一個人來陪我是吧!!!
可是為什麼要叫學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想死!!!!!!!!!!!!!!!!!【漾仔你冷靜】
「還扭扭捏捏的幹什麼!」學長沒好氣的一腳把我踹向前。
「啊啊我也有份啊……」衛禹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接住了柚學長丟過來的麥克風。
「煩死了!」學長一手搶過娜莉亞手上的麥克風。
那我勒?沒麥?
「漾漾,拿去。」萊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的櫃子裡翻出一支麥克風來丟給我。
音樂突然開始。
「欸?!欸!!!」為什麼突然就開始了?!
「還不快唱啊你!」
學長不爽了啊啊啊!!!
「我馬上唱!」我戰戰兢兢的看著字幕,深怕一不小心學長又會巴我。「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頂找另一個夢境。」
「睡夢中被敲醒,我還是不確定,怎會有動人旋律在對面的屋頂;我悄悄關上門,帶著希望上去,原來是我夢裡常出現的那個人。」學長這時也拿起麥克風接唱。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紅紅的?
──小鬼,你的意圖還真明顯……
──我沒什麼意圖!
碧綠的眸對上血紅的瞳,瞬間,許許多多無聲的話語交流。
──嘖嘖,沒意圖臉紅什麼?唉呀呀好像還會燙呢。
嘴角自然的勾起。
──我、沒、臉、紅!
眼死死瞪著,似要滴出血來。
衛禹注意到自家國中同學的學長和國中同學的女同學極不自然的『眉來眼去』,當下反射性的拍拍漾漾的肩膀:「冥漾,你那個同學和你學長很熟嗎?」丟下問題之後很好心的幫漾漾唱下一句,不然他這個同學可是沒有厲害到能一邊唱歌一邊思考的呢!
「好像吧,聽說之前就認識了。」而且還有不少過節的樣子……
那個人不就是我夢裡那模糊的人,我們有、同樣的、默契~~用天線……
「你學長一直看她欸。他們會不會是親戚?」衛禹問。
用天線,排成愛你的形狀~Ho~Ho~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他們給人的感覺,有點像。」
在屋頂唱著你的歌。
在屋頂和我愛的人。
讓星星點綴成最浪漫的夜晚,擁抱這時刻,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娜莉亞和學長,會像嗎?
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
說不像,他們一個冷淡、一個開朗,一個沉靜、一個吵鬧,一個理性、一個無厘頭。
說像,他們都會踹人、都很強大、都會在別人沒注意到的地方很細心……
也都有很悲傷的秘密。
也許,他們真的很相像。
是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啪”
「啊啊啊!」好痛啊!
後腦突然爆出痛覺。
學長!幹麻打我?
我無辜的望著眼前拿著殺人麥克風的人。
「後面都你同學在唱了,你還不快接?!不要以為這樣可以混完一首歌!」連我都開口唱了你更要給我死命活命的唱!
「是的遵命……」
於是,為了小命,我卯起來唱了。
漾:讓我愛你是誰?
冰:是我。
冰:讓你愛我是誰?
漾:是妳。
看著認真唱歌的兩人,娜莉亞笑著對衛禹招招手,示意他可以過來坐,不用再唱了;而衛禹看到她的手勢後點點頭,偷偷摸摸的把手中的麥克風放好後,踏著無聲的步伐坐到娜莉亞旁邊。
「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先告白?」娜莉亞問。
「不會是冥漾先的。」衛禹笑著回答。
因為他這個同學啊,遲鈍得可以呢。
端起茶杯,她微笑著點點頭。
是啊,依他們兩個小鬼的個性,絕對是自家這隻先沉不住氣的。
真有趣。
「……原來是這屋頂有美麗的邂逅。將泛黃的夜獻給最孤獨的月,擁抱這時刻、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愛開始糾結。」
「夢有你而美~~」
終於啊,唱完了……
「漾漾好棒~~」
「唱的不錯喔!」
「安可~~!」
「吶~~我們家的小鬼頭似乎玩得挺開心呢?柚子?」娜莉亞勾起身旁人的黑髮,捲上手指。
「嗯。」柚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他一向不喜歡把自己的感情多施捨給自己愛的人以外,會關心其他只因眼前這人在乎而已。
這一生中,他們都經歷了太多、錯過太多、失去太多,剩下的,只有彼此而已。他只需要握緊眼前這個人的手就好,這樣,就不會再失去。
柚不自覺的握住了娜莉亞的手。
意識到掌心傳來的不安,她緊緊回握:「我還有時間……還有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會怕……一旦這次出了差錯,您要我再等多久?十年?百年?千年?還是一輩子?」也許是因為激動吧,後頭的聲音全都顫抖著。「即使我的生命很漫長,我也……無法等您那麼久了……我會怕啊……您為什麼要為她犧牲那麼多呢?為了她,您犧牲了半條命啊!」
「柚,你愛我的,對嗎?」她問。
「從沒懷疑過我對你的感情。」他回答。
「你願意為了我,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嗎?」她又問。
「只要您開口。」沒有遲疑。
「那就對了。」她展開笑顏。「我也願意為她,犧牲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因為我愛她,不是像愛你的那種愛,而是一種,生生世世、斬也斬不斷的,血緣之間的愛。而我,要給她的,並不包括生命。」因為我的生命,早已託付於你,我此生的摯愛。
如果這裡沒有其他人、沒有白痴到極點的歌曲,也許,這氣氛真的很適合獨處吧。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除此之外,不需要再多言語。
和您之間,有的是愛情、友情、親情……和絕對的信任、絕對的放任。
「唉……這兩個混帳……」又在放閃光了……
冥玥不滿的睨了一眼發散著粉紅色泡沫的兩人。
嘖,都不知道單身者的悲哀。
「你又在腦殘什麼!」
「好痛啊學長別再打了!」
……打是情罵是愛啊,愈痛愛的愈深喔。
處處是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