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很多人都被輪過了一次以上,不知道為什麼尼羅後來一直被點,他都唱到有點眼神死了,真同情他。不過,奇怪的是,連衛禹都被其他人點了兩次,我姐卻連一次都沒被叫過,這是為什麼呢?難不成她臉上寫了『點我必死』之類的字嗎?而且只限定火星人才看的到?
糟糕……我好像又想到會被打的話了……
「看來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感覺腦後涼涼的,還傳來折手指的聲音……
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我、死、定、了!!!
“碰!”
……感覺發出聲音的好像不是我的腦袋?
“咚!”
這聲音好像也不是……
『靠!你們是欠打?老子都說了借過是耳背嗎?!你們真的※*&%#*&%※○※%#……』
我的頭絕對不會說話,所以……
剛剛那一串髒話是從外面傳來的。
『就是不想借你這人妖過啦!害拎北剛剛撞到你了……知不知道人妖病毒會傳染!』
『哈哈哈哈哈……』
「學長……」我們的包廂外面好像有人在吵架?
「不要管他們。」學長喝著今日第三罐蜜豆奶說。
好吧……希望不要鬧出人命……
『現在你又擋老子的路是什麼意思?』
『靠X撞到人是不用跪下道歉喔人妖。』
『X的你算老幾?跪你?沒叫你喊爺爺算老子仁慈了!』
『你X的是想打架?!』
『打就打以為人多怕你?』
『你們給我上!打到他娘都認不出來為止!』
“啪!”
門破了,飛進來一個右肩上刺著一隻龍的大叔。
「嘖!你們害老子把門踢破了啦!這樣要賠錢啊!」門口站著一個綁著藍色馬尾、還塗了藍紫色眼影的男人,叼著一根菸,一臉『幹你們害老子要被罵了』的表情。
「……利瓦?」聽到噪音,娜莉亞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那個男人。「你怎麼在這裡?曠職?」
「啊慘了……」被叫作利瓦的男人很傷腦筋的樣子,行蹤暴露對他來說似乎不是好事。「董事長,我不是曠職,是利沙他不見了……」這時,一個金髮的人抄起一根鋁棒往利瓦的後方襲擊,不過偷襲未果反而被釘在牆上。
「利沙你先不用管他,他知道分寸。……喂!那群的夠了沒?」和利瓦說完話以後,她衝著幾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人吼道:「這裡是我的店,想活命就滾出去。」
「以為我們會怕妳這小姑娘嗎?」一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掏出腰間的小刀,指著我們全部的人威脅道:「你們誰敢去報警就等著完蛋!」
……我倒是覺得是你再囂張你就會被這裡的人圍毆致死。
「報警?」娜莉亞忽然出現在那個人的身後,扣住他的頸子。
「妳……呃、呃!」隨著她的手漸漸收緊,男子的臉開始泛紫。
「不好意思,本店僅供本公司員工和正道人士娛樂使用。至於報警?別傻了。這裡是金錢買通的灰色地帶,只要店長允許,殺幾個人並不算犯法。」娜莉亞嘴角勾起一抹笑,無情的笑。
「而幾位先生今日運氣似乎不太好……」利瓦靠在牆上,抽著菸。「這位就是我們尊貴的店長大人。」
「利瓦,今天清理垃圾。」並沒有預想中直接將男人的脖子扭斷,娜莉亞僅僅是把他和同夥的敲暈,就丟給利瓦處理了。
「了解,照以前的方法。」一手扛起一個人,把剩下的人剩下的人踢著走,利瓦微笑著揮了揮手。「Bye~」
經過剛才那件事,整個包廂由喧鬧轉為寂靜,沒有先前的熱血歌聲、沒有吱吱喳喳的聊天聲,也沒有五色雞自演自HIGH的芭樂情節,安靜得令人非常不習慣。
「剛剛那位……是誰?」終於,蘭德爾學長首先打破沉默。
他是在問利瓦嗎?
「不知道。」學長搖搖頭。
又有學長不知道的事了……
「那個人是水魔鬼,利多拉亞‧瓦特爾,隸屬於獄界羅剎殿青絲宮西堂。」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衛禹下起了象棋,還很輕鬆的連贏六盤,娜莉亞仍游刃有餘的回答問題。「我想應該是獄界出了什麼事吧。」
「是比申嗎?」學長問。
「不知道。」娜莉亞搖搖頭。
「不過,既然利沙不見了,那應該……」話說到一半,柚學長勾起了一抹微笑,還是令人寒毛直豎的那種。「對方討不到便宜就是了。」
你們真的好恐怖啊!為什麼原本好好的氣氛會突然兩三句就變成黑色殺氣四處亂竄!!!
這也太誇張!!!
「你很吵!」學長聽到我一直腦殘……不對,應該是一直想事情,終於受不了吼我了。
「小冰炎,不想聽就把連結斷掉啊~~」娜莉亞指著我。「不然漾漾很無辜很可憐,基本人權還被侵犯。」
原來這裡是有人懂憲法的!!!感動啊QAQ!!!
學長瞪了她一眼,就沒再搭理她了;娜莉亞也自討沒趣的拉著衛禹一起去旁邊玩撲克牌。
「那麼,黑仔。」蘭德爾學長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飲料杯,微笑面對坐在他正前方的柚學長。「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事說個大概嗎?」
「很抱歉,無法再說明了。」柚學長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與你並非同一個家系,不同家系之間不需要任何情報交流,而且……知道了對你們沒好處。」
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但看他那麼堅持的樣子,蘭德爾學長只好作罷。
「時間差不多了。」喵喵看了看時間,指著時鐘說。「漾漾~~那喵喵先回去囉~~」
「那我也回去了。」庚學姐拿起包包,走到轉角後開啟移動陣離開。
「漾漾,我和萊恩還有任務,先走了。」
繼喵喵和庚學姊之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去。
「尼羅,我們也回去吧。」和尼羅一起整理完雜亂的包廂後,蘭德爾學長也走了。
空蕩蕩又乾淨得不可思議的包廂裡,只剩下娜莉亞、柚學長、衛禹、我姐、學長和我。
感覺怪尷尬的。
「褚,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學長忽然這麼對我說。「妳,要回『公司』一趟,對吧?」很明顯就是在暗示些什麼,學長還特地加重『公司』兩個字。
「嗯,是啊。」娜莉亞拿起髮帶,重新綁好頭髮。「是該回去看看了。順便……好好教導一下可愛的下屬們♥」
妳一教導妳可愛的下屬們可能會死的啊老大。
她沒再和學長說什麼,笑了笑,牽起柚學長的手,走到我姐旁邊說了幾句話,只見我姐聽了之後點點頭,交給她一張淺黑色的紙,就和衛禹一起離開了。
「那麼,我們先走了喔。」
穿過散發著淡淡光芒的轉送陣,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化,先是一片火海,再來是絢麗的海底景觀,最後,是白雪紛飛的銀色世界。
在這廣大的銀白中,有一座水藍色的宮殿,和一間磚紅色的小房子。來人看到著副景象後笑了,想也沒多想就走進了磚紅色的小屋。
輕輕推開破舊的木門,屋裡昏黃的燈光閃爍不定,好似隨時都會熄滅;破舊的小飯桌上擺著三副碗筷,全結上了一層蜘蛛網;高處了牆壁上,一條又一條的記號,是記錄什麼的呢?啊,是記錄身高的吧,每年都長高不少……
這裡,沒變呢。
「我回來了。」小心翼翼地拿起櫃子上的相片,裡面的人就如同記憶中一樣,笑得永遠是那麼燦爛,即使發生了多麼令人傷心的事,她總是用相同的笑容去面對。
拭去厚厚的灰塵,再把相片擺回原位,手指依著輪廓,勾勒著已經不在的人的面容……
都變了,這個世界……
時間……改變了很多很多事……
而我……仍依舊。
父親,你的詛咒,真的很惡毒啊……
「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滾下的淚已經被溫暖的手掌擦拭,娜莉亞抬起頭,對上了那深邃的黑。
「我知道……我改變不了什麼……即使我有能力……」
為什麼呢?明明可以的啊……只要我希望……她就能回來的啊……
「殿下,離開這裡吧,我們今天是來找那三位……」即使知道這個地方對自己心愛的人來說很重要,但柚知道,絕對、絕對不能再待下去。多在這個地方停留一秒,心中的痛楚就多加深一分,活著不是用來緬懷過去,而是避免悲劇再次發生在未來。
「我知道……」
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
但是,放得下嗎?
破舊的木門深鎖,淡淡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但以前的笑聲呢?以前的飯菜香味呢?以前的人呢?
沒有了。
屋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
──會一直一直陪著裘米亞對吧?吶,要打勾勾,我們會永永遠遠都在一起喔。
做承諾的人,反而先食言了。
「您來了。」走進水色外觀的宮殿中,一名銀白髮男子正優雅的端著茶杯,神態自若的品著茶。幽幽茶香隨著流動的空氣散開、蔓延至整個宮殿,薰陶著嗅覺。「怎麼這麼久?」
「沒什麼,回憶以前的事罷了……」娜莉亞語氣並沒有什麼起伏,表情平淡地走到男子對面,拉開椅子坐下,還稍稍打量著男子的面容。「皺紋,多一條。」非常不禮貌地指著男子的眼角,她說。
聽到這話男人差點沒把口中的茶水全數噴出,強嚥下最後一口,他黑著一張臉抹抹眼角,皮膚上淺淺的細紋馬上消失了一些。
「右邊一點還有。」
「……您來應該不是要和我討論皺紋吧……」男子無奈撫額望天。
「是這樣沒錯。」娜莉亞移開眼前的茶杯,似乎對內容物沒多大興趣。「傘,我們好久不見了。扇她是否對你做了什麼?」她笑著,非常不懷好意的笑著。
「如果說是和您的本尊,確實是很長一段時間了。」名為傘的男人穩了穩心情,繼續說:「是您指使她幹的?」
「說什麼指使?多難聽啊。提供意見而已。」她彈了一下手指,四周的景物馬上從宮內轉換到花園。「我們的行動似乎是慢了點……比申已經開始動作了。而且……據亞德傳來的消息,各個學院內都有間諜……我們是不是該主動一點呢?嗯?」
「呵呵,又要玩同一招了嗎?」傘輕輕的笑了。「釣魚啊,真的要有耐心跟毅力呢。」
「是啊。」她拿出了一張淺黑色的紙。「尤其是要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