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練第一天。

天空泛著魚肚白,微弱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悄悄溜進室內,落在一張蒼白的面孔上。安靜躺在床上的孩子面容平靜,胸前起伏微弱,不細看根本無法發現他還有呼吸。驀地,他張開雙眼,漆黑得比墨色更加深沉的眼瞳茫然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似乎在思考這裡是哪裡?

「唔……」莫約十多秒後,眼中的迷茫被銳意取代,他低喃著撐起身子,從被窩裡抽出的手掌經過一夜卻仍未被捂熱,貼在太陽穴上依然冷冰冰的。皺著眉頭按了幾下,微瞇的眼睛注意到了另一張床上的被子不翼而飛,而睡在那上頭的人也不見了…….等等,那是什麼?「……腳?」面上微抽地盯著床沿掛著的一截小腿,怎麼也想不到一張足夠睡兩個半成人的床換個國中生上去就能睡到掉下來,這睡相得多差啊?

抬頭看了看時間,五點整,不多不少剛剛好。昨天說好是幾點開始修練來著?要帶哪些東西?昨天的任務報告還有什麼需要補的嗎?師父今天做的早餐能吃嗎?……腦袋裡雜七雜八的事情冒個沒完,他走進了盥洗間,不帶一點聲響。

嘟咕、嘟咕。

第三次。

吱呀──

推開門板時不小心多用了點力,導致門底和地面磨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令耳膜有些疼痛。男孩的臉有點陰沉,他一向不喜歡噪音,尤其是鬧鈴這種總是重複著枯燥的旋律、在早晨這種理應平靜的時段裡折磨人的精神的聲音。若是在自己房裡,鬧鐘這鬼東西他打死也不會用的,可沒辦法,昨天師父叫他好好和師兄培養感情──

去他媽的培養感情!

「起床!蠢貨!」一手抓住鬧鐘把它往牆上砸、一腳踩向睡得香甜的臉龐,在聽到滿意的慘叫後,水央禾面無表情地看著某白癡捂著臉在地上打滾,而後言道:「五點二十分。」

「你怎麼能踩臉!怎麼能!」滾地的人不滿地大吼大叫,隨後往地面一蹬腳就站了起來,衝向男孩。「爺可是靠臉吃飯的知不知道啊死屁孩!」放下了遮著臉的雙手,他用力扯著男孩的衣袖,那張可說是秀氣的臉上兩行鼻血可笑地流著,倒是令其眼上兩彎劍眉多了幾分滑稽。

「不知道。」又往對方肚子揍了一拳,對方痛得倒下後男孩拍拍手,像是碰到髒東西一般厭煩地說:「還有,我討厭別人碰我。五點二十四分。」

「臥靠你小子殺氣真重,我要跟師父說……」少年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急忙問:「你幹嘛報時?」他可不記得這小子有當布穀鳥的嗜好啊!

水央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後者突然覺得渾身一哆嗦,好像被什麼東西切過一般,嚇得縮緊了身子。「海特.洛爾,別告訴我你睡到失憶。昨天晚上師父說什麼你忘了?」

……臥靠!臥靠!小禾你說怎麼辦!我只剩下六分鐘了!」海特扯著水央禾的袖子,跪在他腳邊像個棄婦一樣的大吼大叫,令水央禾蒼白的臉黑掉了。「一個月的任務報告自己寫呀!」他哀號。

對於師兄未來的悲慘遭遇,水央禾並未施予一星半點同情。只見他快速的抬起腳,精確而粗暴的踩上了不久前才止血的鼻頭──

「──!」

「早安,笨蛋師兄。」

丟了一個禁言咒,他扔下無聲慘嚎的白髮少年顧自離去。

師兄本來就是要拿來欺負的,不然幹嘛?

 


 

原文: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水央禾,這是師父幫我取的,她說我進入「神會」必須換個身分,就像她和師兄一樣。

 

師父本名叫做秋凝,在神會裡登記的名稱叫「秋山道人」;師兄……師兄本名我不知道,我問他他也不說,總之,我現在稱呼他應該就是師兄或是……

 

「海特˙洛爾!」黑髮的男孩將把自己裹得像是木乃伊一般的白髮少年踢下床,順手扯走了他的被子。

 

「嗚……我的鼻子……」海特睜開眼,那是如新生草木般生機盎然的翠綠。他揉著發疼發紅的鼻子,有些不滿地說:「臭小子!師兄我是靠臉吃飯的你知道不?!」

 

「不知道。」冷哼一聲,水央禾面無表情地把床鋪整理好,走到衣櫃前把修練時穿的白色袍子翻出來套上。「我只知道你再不快點,師父就要生氣了。」

 

「!」海特一驚,整個人從地板上跳起來。「現、現在幾點了?」

 

水央禾瞪了他一眼,那充滿鄙視的眼神彷彿在說「你眼睛長著沒用?」,但仍然開口回答:「五點二十七。」

 

海特:……

 

水央禾:→_→

 

「我、我要怎麼在三分鐘內完成洗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特哀號中,請勿打擾。

 

「錯了,你現在只剩下一分四十七秒。」此時水央禾已經把衣服整理好、準備前往修練房了。「早晨愉快啊,笨蛋師兄。」

 

「師弟!師弟!你留下來幫個忙啊╭(☉д|||)╯!!!師……嗚!嗚嗚嗚嗚!」

 

……吵死了。

 

施了個禁言術,吵鬧的早晨又歸於寧靜。

 


 

啊、大概是,除了字數以外沒有任何進步【。

不知道可以堅持到第幾天呢,搞不好DAY2就坑了。

如果改成周更,或許可以實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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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青立(靖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